咚咚咚——
门边再次传来敲门声,他惊恐地睁大眼睛,身体本能地从床上弹起,手脚蹭着床单连连往后退开了好几步。
“阮慕,你在吗?”
门外传来水沅温温柔柔的声音,
阮慕看看四周,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,这才惊觉刚刚只是在做梦,
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,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,“我在,稍等一下。”
心跳快得厉害,耳边甚至都隐隐出现嗡鸣声,阮慕手脚发软地下床,
站起身的那一瞬间,身体还有些发虚地晃了晃,
那个梦境太过真是可怕,
那样无力被人侵犯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令人绝望,
恐惧被刻进了骨子里,阮慕给水沅开门时,脸色都依旧白得透明。
“你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。”
水沅蹙起眉,满眼担忧地看着他,
“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?”
说完抬手就想要去摸阮慕的额头,阮慕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惊恐之色,身体下意识地就往后躲开了他的触碰。
心里的后怕还没消退干净,水沅突然就抬手触碰他,阮慕身体本能地就起了抗拒。
周遭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氛围沉闷又尴尬,
水沅收回抬到半空的手,阮慕脸上流露出愧疚,“抱歉,我……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抱歉。”
“……谢谢你的关心。”,他有些沮丧地耷拉下眉眼,手指握住门把手,有些不知所措,“你要进来……坐坐吗?”
“好。”,水沅朝他笑笑,脸上像是丝毫也不在意。
“好点了吗?”
水沅把一杯温水递到他的手边,眸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,视线顿了顿,然后缓缓移开。
“谢谢。”
阮慕接过水杯,微微抬起下巴,缓缓地喝了一口水,
修长的脖颈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,线条流畅舒展,小巧的喉结在脖颈中央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滑动了几下,看着无比的诱人。
野兽总喜欢撕咬猎物的喉咙,是威胁,是恐吓,更是绝对的控制和压制。
白皙修长的脖颈对于任何的野兽禽兽都总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,
房间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,正有东西睁着猩红的眼睛,把视线死死地黏在阮慕那一节白皙修长的脖颈上,“好想咬一口,舔一舔也好。”,
有什么东西正躲藏在黑暗里躁动着,压抑着贪婪的呼吸声,在心里无声地饥渴呢喃,
让人毛骨悚然。
床上的阮慕放下手里的水杯,后背倏尔一凉,
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,双眼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,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
“怎么了?”
水沅在窗前的椅子坐下,看见他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,视线也跟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然后好奇地问。
夕阳从窗外洒落进来,光影如同流水般悄无声息地在地板上流淌着,
豪华的套间里整洁安静,除开他们两人外,阮慕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喘息的活物。
“没什么。”,手指放在床上紧了紧,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,他都觉得自己太过神经质了,
可精神依旧牢牢地紧绷着,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,他心里总有股隐隐的不安感,觉得今晚的生日宴上可能会发生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