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桌上,裴璟祠看着桌子上的奏折,开始每日的批复,他也没叫下人进来给他磨墨,没有墨了就自己拿着墨块像斯年平日里一样,慢慢磨着。就是那力度越来越大,差点把墨块给摁断了。裴璟祠察觉自己心态不对,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情绪,拿着笔又继续批复。于是在这几日里,不仅斯年感觉到了,所有的大臣都感觉到了摄政王最近情绪暴躁。斯年站在旁边磨墨,磨好后立马离得远远的,生怕他怒火烧中了他,他只是个可怜的下人,最多是从小就当摄政王的书童多了几年时光罢了,但依旧不影响裴璟祠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小命。斯年听着外面的哀叫声,心里默默的想着。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,敢惹摄政王,他还是摄政王的炮灰书童5裴璟祠将奏折批阅完后,起身就往屋外走去,斯年连忙紧跟其后,走到庭院时,裴璟祠仿佛突然想起来一样,“小年最近可有心悦之人?”斯年疑惑,但还是顺从说道:“没有。”“有了不必瞒本王,本王可以帮你做主的。”裴璟祠暗示道。斯年迟疑了,他摸不准裴璟祠的心思,他这么问是发现了什么吗?他来的时候,原主已经对主角攻起了心思,这次主角攻带了个少年回家闹得京城沸沸扬扬,他现在是在提醒他认清自己吗?斯年沉默这一会,裴璟祠心就不停的往下沉,果然…“回少爷,斯年没有心悦之人。”无论裴璟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这件事打死都不能承认。裴璟祠瞥了眼低着头只能看见头顶的斯年,眼底晦暗不明,半响意味不明道“这样啊,那有心悦之人时斯年一定要给本王讲啊…”“是。”斯年心里松了松,没注意到裴璟祠有些异样的语气。
裴璟祠后面也没在说话,双手背在身后,静静的欣赏面前的繁花。自家的小仆人有了秘密还瞒着他,这感觉一点都不好,裴璟祠在脑海里想着各种方式惩罚这个撒谎精,让他知道知道欺骗主子的后果!但想了想好不容易才让斯年不那么怕自己,裴璟祠又有些不忍心了,甚至他心中隐隐有些委屈,为什么要骗他呢,他又不会对她做些什么。从他来府中做他书童,到现如今已经十年了,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互相陪伴,不应该互不隐瞒,知无不言吗?裴璟祠想了想前太子和他的伴读两人相处和谐的场面,不由得有点不平衡。但是他忘记了,太子的伴读本身就出生名门,斯年只是一个被贫民卖进裴府,还是裴夫人见他年纪小,可怜,才让他陪着裴璟祠读书,当了个书童。两人出生不一样,生活环境不一样,自然性格也大有差异。斯年自然不知道裴璟祠在心里想些什么,他看着面前花,从最开始的惊艳到现在的习以为常,如果不是不允许,他甚至想打个哈欠。这暖阳照在身上,着实让人滋生困意。裴璟祠背着手站了很久,目光落在娇嫩的花瓣上,沉思良久,也没想好。两人就这么傻站了半天,就在斯年都快要睡着的时候,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凭空出现在面前。斯年探究的看了眼半跪在地上的男子,他一直觉得这个技能很离谱。“什么事?”裴璟祠目光都没移一下。黑衣男子双手抱拳作辑:“禀报王爷,我等在督察右都御史徐宥酩家,查到了他雇佣组织‘阎王刹’针对您的证据。”他说完,就双手将证据递了上去。裴璟祠这才转身看向黑衣男子,瞥了眼斯年,斯年了然,立马上前将那证据从他手中拿起递给了裴璟祠。裴璟祠拿起来翻了几页,里面从汇款到怎么指示杀手在哪里堵他都写的明明白白的…裴璟祠点了点头,黑衣男子立马消失了,斯年再一次震惊。这真是不靠任何内力或者法力就能做到的事吗?“走了!”裴璟祠走了几步发现斯年还在原地发呆。斯年回神,立马跟了上去。吓死,他怎么敢的,还敢当面走神。裴璟祠本来不将徐宥酩放在眼里的,但是他刚刚在那本名单里看见了一个已经失踪多年熟悉的名字。他必须得去确认一下。如若他真活着,裴璟祠心想,那是不是母亲也还在世上?他名字也没有改,是不是在等我去找他?他和母亲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?裴璟祠心里种种疑问没有解开,他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人接回来,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