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让人特意审核过的,其中一个还是脸盲呢。”
叶争流低声嘟囔了一句,“咳,我是问他们学得怎么样。”
“学的嘛……”明如釉拖长了腔调,很勉强地答道,“都、挺勤奋的?”
这个答案,真是完全不出乎叶争流的意料。
在这个连“格物致知”理论都未被提出的年代,想要跨过卡牌黑科技,培养一套出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科学理论,果真路漫漫系其修远兮。
但无论如何,仔细观察和大胆假设,都是科学萌芽的第一步。
“如釉,这两年财力吃紧,要辛苦你一阵子了。”
叶争流似安慰似安抚地看了明如釉一眼,很郑重地对他许诺道:
“等到接受基础教育的前几批孩子陆续毕业,我给你再配几个实验室,另外专门建一所为农学设立的高级公学。”
明如釉警惕地看向叶争流:“……等等,主公最近是不是又要给我塞人?”
叶争流微笑道:“多给你配几个实验助手嘛。”
明如釉对叶争流这套话术实在太熟悉了。
他硬是给气笑了,又是无奈又是不平地朝着叶争流嗔了一眼,“您就是在提前给那所‘公学’攒老师呢。”
叶争流自然笑而不语。
看破不说破,还是好朋友。
不过,叶争流也跟明如釉保证:“这回我会好好挑人的,不会打扰到你的实验。像是上次那种心思不纯之辈,我不会把他们放进农研所。”
叶争流话里指代的,是半年前的旧事。
一般进入农研所的工作人员,第一眼看中的明如釉的脸。
但那位奇葩的目标格外清晰些,他没有看中明如釉的脸,却看中了明如釉的位置。
那人觉得明如釉既无身份,也无学识。虽然是个卡者,却操持着“工匠”一般的贱业,如何配在农研所掌握大权?
难道就凭一张能够把人迷得□□的美丽脸孔吗?
于是乎,他在入所的第二个月,开始积极地拉帮结派,搞起了政斗。
……然后在第三个月,此人还不等对明如釉做些小动作,他就被叶争流清出去了农研所的大门。
开玩笑,在叶争流这里,顶用的技术人员比普通的文职人员重要多了,何况那可是明如釉!
听到叶争流的保证,明如釉这才勉强点了点头。
“全凭主公费心了。”
叶争流摆摆手,随着明如釉一起往基地深处走去。
“温室开到第十八号了?”
“是,楚国当中横揽一条苏紫江,水土又和邓西、临海两域别有不同。十六到十八号的温室都是为了江流两侧的平原特意开辟……”
说到这里,明如釉的声音恍然低了下去。
叶争流下意识侧头看他,却只见美人如云,在纱拢的水汽之后,冲着自己微微一笑。
明如釉对着叶争流行了个拱手礼,温声道:“说起来,主公快要奔赴前线了吧。我还没有祝过主公,武运昌隆。”